在我很小的时候,现在想大概是初一,产生过一些想法,关于个人的生存与对世界的认识,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加,一些想法逐渐成型,成为我观念的一部分。其中有一条是:尽量保留做事实选择的权力。
小时候的我按照选择影响大小把选择分成两部分,不会在人生尺度上影响自己的叫做积累选择(也就是这样的选择只能通过不断积累来产生影响),可以直接在这恶尺度下产生影响的叫做事实选择。常见的积累选择比如今天先写哪一科作业,今晚晚饭吃什么之类的,另一种的典型就像决定下一所学校,选择文理科这样的选择。
在这样的框架下,七年前的我开始判断,当时的我还能选择学习很多领域的知识,而如果我的某个事实选择与这些知识技能强相关的话,我去学习其他的成本就会变得极其高。这意味这我发展的与掌握的可能性的领域就会不断缩减,身上的可变的部分就会越来越少。或许这是安稳下来的正确做法,但是有一个结论在我的大脑底层运行,就是接下来我活着的70年里世界会不断发生巨变,以难以估计的速度,在那时候,可能性越多的人越掌握力量。在生长的过程中, 人不断削减自己的视野,来换取在某个方向的专长,而在这样流变的时代中,我们是否需要这样去深耕呢?或许杂会成为应当的,新答案。
另外,各种各样的经验让人发觉,人不得不去依赖他人的原因大多就是因为我上述的“专长”,而现在很少出现亚里士多德那样的广泛了解的真正的在人生意义上的”博士“,与现在的学位博士相比或许某个电工更符合我对“博士”的理解。所有妄图去寻找知识的人都会迅速陷入某种单一的方向而变得视野狭隘,能力单一,从而难以独立完成许多基本的生存方面的事情。但是其他人真的可信吗?年少的我对他人的可靠性怀有极强的不信任,认为人难改本性,只有严格的规则下,人才能表现出某些道德上的高尚而监管立场之后人就展示其丑陋自私。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外部监视者的认知,但是总的而言回忆起那时的想法,大抵是以一定有一个外部监管的前提出发的,只有加入这个才能算得上通畅,于是现在我把它加上。仅管我当时只是把他朴素把他认知为一种正义感,但是我其实是在对他人的道德进行要求与约束,十分朴素的认为这样就是好。这样的不信任就表明我有相当的一人全揽的冲动,这也成为我最后结论产生的直接因素,当然,事实上我也的确就做到了,我现在也自认为有认知独立的能力,视角相对的客观。我的最初的恐惧就是能力落后于认知和外界发展的恐惧,也就是自己都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一定要有能动性,有改变自己的能力。
在以上的原则下我得到了尽量保留做事实选择的权力的结论,也就是认为放弃可能性就是变相的为自己的未来添堵,也在助长我的恐惧。我也确实做到了,直到做出最后选择前我都保留不同的可能性,这样的生活确实劳累,但是我依然习惯了这样的操劳。
我坚持于让自己的时间停下,尽量慢一点走向窄路。
但是总会有现实的压力会让人行至水穷处,车到山前,不得不走。我不断的去承担一些东西,当我在水池前劳动时,水流冲走了我保留选择的许可。我感受到了一种在我出生前就存在的约束,我无法彻底逃脱,即使我逃到无处可逃,它也会在世界最后一个角落找到我,让我背上这些。这是一种必然性,或许有人管这个叫做命运或者命,但是我所说的更接近于由我所在的客观条件与社会文化影响下的一种必然,而非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仅管这是无法拒绝的获得,但是我会尽全力去寻找现实的缝隙去填补心中依然空洞的地方。